心系百姓乃為官大德
面對家庭存在的實際困難,為什么楊善洲 “置而不顧”? 按世俗的觀念來推理,這種“不近人情”的做法是一種“違反常態(tài)”的、叫人難以理解的邏輯。2010年楊善洲逝世后,許多媒體記者到楊善洲的家鄉(xiāng)看了他的老伴和破舊老屋的現(xiàn)狀,有的記者一邊抹淚一邊感嘆:“作為一個地委書記,他身后的家境竟是如此現(xiàn)狀——沒見過??!沒見過!”——“感嘆”后面所流露出來的潛臺詞仍然是“難以理解”!
然而,正是這種“難以理解”,構建出楊善洲有關“家”與“國”兩者利益之間道德劃分底線的準則,也是楊善洲精神世界中最真實的核心。有關“家”與“國”二者之間關系的處理,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的倫理中曾有諸多名句。比如“先天下之憂而憂,后天下之樂而樂”、“愿得此軀長報國,何須眷戀身后家”等。前蘇聯(lián)著名教育家加里寧曾說過:“要成為自己幸福的創(chuàng)造者,就必須先成為全體人民利益的創(chuàng)造者;當一個人成為全體人民利益的創(chuàng)造者時,他便成了自己幸福的創(chuàng)造者。”這些話,如果作為一種“忽悠”的工具,說起來“冠冕堂皇”,做起來卻是“東張西望”。那么正像楊善洲說的,結果只能是“自己撤自己的臺,自己倒自己的灶”了。正因如此,楊善洲一輩子都在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讓這樣一些話變成自己的行動。
我們在追蹤楊善洲一生的為官軌跡時,發(fā)現(xiàn)他在“家”與“國”兩者關系的處理上有著自己鮮明的立場。2008年,他曾對原身邊的一位秘書說:“家里住房破爛甚至連吃飯問題都很困難,這我都知道。但當時保山地區(qū)大部分農(nóng)村的群眾都還困難。作為地委的一個主要領導,我是把精力放在楊家(他自己家里)還是放在全地區(qū)的老百姓身上?對家庭困難的問題,我曾跟老伴明確地說過,我們楊家舊社會是個沒有土地、沒有房屋的‘兩無’農(nóng)戶,解放后,是共產(chǎn)黨給了我們土地,給了我們一個家。共產(chǎn)黨給的土地,是給我們的一個‘飯碗’,你要帶著家人端好這個‘飯碗’,哪一天這個‘碗’里沒有飯沒有菜了,說明你自己沒有本事,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;我出去工作,是去報答共產(chǎn)黨。政府發(fā)給我的工資,是共產(chǎn)黨給我的另一個‘飯碗’——這個‘碗’里吃不完的東西,那是老百姓的血汗錢,只能還給共產(chǎn)黨,還給老百姓!還有,你一定要清楚這一點:我楊善洲當?shù)匚瘯?,是為大家當?shù)?,不是為楊家一家人當?shù)模?rdquo;
在楊善洲身邊工作過的人都有這樣的印象:楊善洲下鄉(xiāng)或外出開會,從不報出差費;他的工資,除用于伙食開支外,大部分都用在了群眾買耕牛、購買籽種等方面去了。因此,他的工資所剩無幾。盡管如此,自1979年中越邊境自衛(wèi)反擊戰(zhàn)開始,他每個月還節(jié)省出一部分資金捐獻給前線,除此之外,還主動要求將自己每月的工資扣出15元,請財政上收回,說邊境形勢緊張,國家財政困難,我們要勒緊褲帶過緊日子。
習近平總書記說過“德是為官之魂”。官德正,則民風正;官德毀,則民風毀。執(zhí)政者“先天下之憂而憂,后天下之樂而樂”,把個人的憂樂與天下人的憂樂聯(lián)系在一起,把個人的價值融入社會價值之中。這是一種最為基本的“為官倫理”,這才是真正的大德??少F的是,楊善洲不是把這種“倫理”抬在嘴上,而是用自己的一言一行踐行于整個為官的生涯中。
楊善洲的“碗說”,代表了老一代共產(chǎn)黨人普遍的為人品質(zhì)。我們的天下之所以長治久安,得益于他們高尚而無私的奉獻精神。執(zhí)政者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雖令不從”。 2011年,楊善洲逝世一周年時,老百姓的祭詞當中有這樣兩句話:“老書記,有了你,鍋里無米我不急;老書記有了你,歪風邪氣無處去。”道出了“德高之人為政,天下治;無德之人持柄,天下亂”的執(zhí)政倫理的真諦。
記住百姓,天定地定人心定——乃屬大治之本;忘記百姓,天亂地亂人心亂——實為亂象之源。
責任編輯:錢秀英 編輯:李美蘭